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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連環殺人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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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碎裂聲近在咫尺,我知道手腕上的鐐銬已經解開了,只要我輕輕一掙,它就會承受不住的斷裂。

歪頭看著愛德華滿頭大汗地為溫迪解手銬,卻被隨後趕上的人妖男的砍刀砍得東躲西閃,我的心裏浮現出有些扭曲的快意。

被困的三個人中我已經獲得了自由,只要我出手的話,局勢大概就會轉變。但一想起愛德華他先救溫迪的舉動,不知怎的,即使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助別人還是會覺得很失落。

不是因為有多親密的友人沒有相救的憎恨,而是對人性的一種絕望,是幼年無數次在夜裏讓血液流淌過手心卻沒有人來救贖的悲哀。

在自己深陷泥沼痛恨著這個世界的時候,一面厭惡世人,不屑被人同情,一面又微弱地期望著能夠被擁入溫暖的胸懷。

人類就是這麽矛盾的個體,情緒這種東西就是訓練了很多次依然不受控制的存在,只能在一次次絕望中把傷口撕裂,然後再結上更深更厚不會被輕易撕破的疤痕。。

所以啊……我仰著臉勾起嘴角,靜默地欣賞著愛德華在人妖男刀下的垂死掙紮。

我很想看到愛德華你在最後一刻崩潰的樣子,所以我會留到最後的關頭再去救你,讓你也感受一下絕境中被救贖的光明。

放在桌上的屬於愛德華的金屬手臂在爭鬥中掉落,被人妖男纏著不放的愛德華佝僂著腰躲過鋪面而來的刀勢撲到了金屬手臂的面前。

愛德華倉皇地拾起金屬手臂,甚至還沒來得及裝上它就奪路向著車廂的深處狂奔而去。

人妖男緊跟不放,拽著大砍刀一路猛砍,鋒利的刀尖幾次擦過愛德華的頭頂。

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時間進行煉成,處在不利地位的愛德華倒黴地被橫陳在地上的一頭死豬給絆倒了。

這就是走路不看路的下場,心情稍稍平覆了一點,我看愛德華差不多也悲催夠了,再不救人的話就會玩完了。

愛德華可不能死,他是我尋找真相的關鍵。吊在空中的我輕巧地跳下,鐐銬叮當掉在腳下。

飛身向著愛德華的方向趕去,途中我聽到了來自他的痛苦哀嚎——抓著鋼鐵的手臂狠狠地一按,他竟然有勇氣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把金屬手臂生生地裝進肩膀裏!

溫迪曾經說過,裝上義肢的痛苦連一個強壯的成年人都抗不住,而只是少年的愛德華竟能在承受著這樣巨大的痛苦下毅然裝上了機械鎧。

愛德華的臉色蒼白地幾乎透明,他沒有時間緩解一下手臂的疼痛就立馬進行煉成來阻擋人妖男猛烈的進攻。

嘖,雖然很有勇氣是這樣沒錯,但馬上抗敵還是太過勉強了。

我站在人妖男的身後拔高手臂,用露出指尖的鐵片對著他的脖頸就是狠厲地一抓!

聚精會神地凝聚爪力,就差那麽一點就可以給人妖男開染坊了,就在這緊要關頭,我的背後突然被一件散發著腥味的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腳下一個不穩,我被慣性直壓著向前撲去,眼看著就要和人妖男撞成一團。

是誰!到底是哪個魂淡幹的!……下降的過程中我止不住地臉皮抽搐,這裏可只剩我、愛德華、人妖男加入戰圈,到底是哪路人馬過來阻撓我?

我眼角的餘光瞟到了吊在一邊,做著自由落體運動撞在另一塊豬皮上的溫迪,她的眼睛吃驚地睜得大大的,嘴裏誇張地喘著粗氣。

撞到我的這頭豬和溫迪背靠著的那頭豬是相連在一條線上的,在溫迪充滿抱歉和訕意的眼神中……我發現貌似是溫迪一時失腳,無意間推動著死豬向前發展的。

是你幹的啊溫迪=口=我怨念地大徹大悟。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僅僅是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我就和人妖男,以及處在最下層的愛德華以疊羅漢的姿勢壓成了一堆。

我撲在了人妖男那件油膩的外衣上,身下一片濕滑。我打了個寒顫,沒靠兩秒就立馬往後跳躍了一大步。

下一個反映激烈的是愛德華,與人妖男的親密接觸似乎讓他收到了很大的打擊,他一腳踹飛人妖男舉起的砍刀,提起右手煉成的鋼刀就往前刺去。

結束了,這樣應該可以殺了人妖男,這麽近的距離裏他是躲不過的,看來是沒有我發揮餘地的機會了。

刀尖就要刺進人妖男的胸腔裏,對於愛德華的殺戮我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對,雖然想過要生擒人妖男,但既然已經要發生了殺死他的契機,那麽我也不會去阻止。

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驀地摁住了愛德華的肩膀,我猛地直視著從愛德華身後走過來的那人。

鏗鏘的擊鐵聲環繞在車廂內,帶著沈沈的回音,愛德華受了刺激一樣瘋狂地揮舞著鋼刀。

“我這樣子是死不了的。”撫著腹部被劃出的鐵痕,阿爾平靜地對著向他揮刀的愛德華說道。

紛至沓來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遲來的警官持槍闖進了車廂,為這場性質惡劣的綁架案收拾局面,劃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隨後,溫迪被松了綁,跌倒在地上的人妖男被擒住送去了囚牢,接受他應有的懲罰。但在分別之時,我始終不能忘懷愛德華他盈滿淚水時,吐出的顫抖的話語。

“我以為自己要被殺了……說不定真的會死……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不要……我不要殺人……他會殺了我的!我好害怕……爸爸我真的好害怕……”

重疊的夢境深刻地紮在腦海裏無法拔出,相似的話語,相似的沾滿淚水的臉頰在回憶裏一一對應,像是老舊的電影一樣不停地重覆播放。

閉上眼,我苦苦壓抑心底的夢魘,直到身邊的人出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知道嗎,多虧了休斯少佐註意到同一家食品店的卡車好幾次都逃過了檢查,警官們才能順利找到你們的位置。聽說那個叫屠夫巴利的曾經可是殺過不少人,這次的連環殺人案事件,警官已經把它命名為‘巴利屠夫殺人事件’。”

“哦,這樣嗎。”我的眼神重新恢覆到一片清明,耳邊又隱隱回響起愛德華得救時和阿爾討論賢者之石所說的話語。

“快被殺死的時候我明白了……我只是在慘叫而已,大腦一片空白,什麽想要救人的想法……慢慢地,就沒有了。”

沈寂的金色眼眸死氣沈沈,愛德華裹著的披風仿佛要把瘦弱的他整個都包圍起來。

只是為了自己,別人的死活在恐懼中根本就無暇顧忌。這與絕境中人們的想法何其相似,如果是這樣的話……果然還是不能強求。

我自己做不到去救人,又怎能要求別人來救我,渴望著被拯救這種事情才是無聊至極。

“黛米你這一大早的放著阿姆斯特朗給的假期不去享受趕來軍部,是為了等愛德華少佐嗎。”維妮舉起手裏的水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風情萬種地睨了我一眼,大有揶揄之意。

“嗯,我確實是在等愛德華少佐。”假裝聽不出維妮的暗意,我公事公辦地匯報自己的行程和來意。

“是愛德華少佐要和一個朋友去逛街,所以我只是尾隨保護他而已。”

“誒,真的嗎?”維妮卷著頭發,很是不信。她低笑了一聲,湊近我說道,“黛米你知道嗎,每次愛德華少佐來軍部的時候,你的眼珠子就會一刻不停地繞著他打轉呢。”

“……什麽時候的事,我有過這樣的嗎。”我怔了一下,苦惱地回想。

維妮笑地更撫媚了,花枝亂顫地扭腰擺臀,“當然有啊,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嗎,你每次看愛德華少佐的眼神可是專註地連旁人都打擾不了呢,而且你知道你當時的表情是什麽樣嗎?”

“什、什麽樣?”

“當然是,那種仿佛看著情人出神的表情啊。”維妮理所當然的說道。

“……”= =

這純屬扯淡,我什麽時候露出過這種表情了,我不過是偶爾看著人家愛德華少年想些事情而已,維妮你的聯想力實在是太豐富了,這是神展開吧餵。

維妮嘴角綻開一個神秘的笑容,罔顧我難看的臉色不怕死地繼續說道:“我說黛米你不會是喜歡愛德華少佐吧。這樣貌似也不錯,軍部裏就只有你們兩個的年紀相仿。我就說黛米少女你這個年紀要多交幾個男朋友才好的嘛。”

什麽亂七八糟的,交男朋友還得幾個啊餵。我想吐槽一下維妮的女尊思想,但一個字眼仿佛是不甘被我忽視了一樣從腦海裏跳出來。

——喜歡。

我喜歡愛德華?

……荒謬。

跟維妮聊得快忘記了來這的目的,我有些煩躁地推開了眼前半掩的門扉,然後,很意外的看到愛德華從馬斯坦大佐的辦公室內面沈如水地走出。

面對愛德華,我有很多事情想問,想說,但塞得滿滿的腦袋裏亂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最後,我還是從腦袋裏生拉硬拽出一條訊息,張口隨意地問道:“我聽說今天是你授予稱號的日子吧,告訴我,你的稱號是什麽。”

愛德華目光堅定,讓我的心裏突的一跳,耳膜裏清晰地聽進他嘴裏沈穩地吐出的每一個字。

“鋼。我的稱號是——鋼之煉金術師。”

作者有話要說: 嗯,愛德華是在巴利事件後才獲得稱號的,發覺黛米在否認喜歡時說的荒謬了嗎~她猶豫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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